豆腐软绵绵的,放到案板上一碰就碎。方可拟最开始总是切得参差不齐的,练了足足四五天才切好。
期间的废品都被他换着花样做熟进了自己和宋悯的肚子。
那两个星期宋悯看到豆腐就面露菜色,以至于到现在都不喜欢吃豆腐。
宋悯戳了戳碗里的饭,还能感觉到方可拟犹如实质的目光。
他忿忿地在餐桌底下踢了方可拟一脚,警告对方不要胡言乱语。
方可拟耸耸肩,屈服于宋悯的淫威,埋头吃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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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灿女士是个大忙人,看到方可拟没什么大事,吃完饭就准备走了。临走之前,她从后备箱里拿出来七|八盒补品。
“吃完给妈妈打电话,”她豪气地拍拍方可拟的手,“妈妈有的是钱。”
“宋悯!记得你爷爷生日的事!”邓灿女士对着别墅内扬声喊。
“知道啦!”宋悯不满的声音传出来。
然后邓灿女士上车打火,扬长而去。
方可拟站在家门口,闻到法拉利purosangue昂贵奢华的车尾气。
“干嘛呢?”被邓灿女士勒令把所有补品一个人搬回屋里的宋悯从窗户往外看,正好看到方可拟傻子似的站那不动。
“就回啦!”方可拟回神,提起地上剩下的补品礼盒,大声回道。
“明天你就要回去上班了,这些东西要不要放到后备箱一些?”方可拟进门,问。
宋悯:“不用,那边也有不少呢。”
宋悯:“这边空气好,对你恢复有好处,过两天我们再搬回去?嗯?”
方可拟蹙着眉:“这里是郊区,也太远了,你上班迟到怎么办?”
宋悯站在楼上,对着方可拟勾了勾手指。
方可拟跑过来,仰着头看他:“怎么了?”
“傻不傻呀你?我可是老板。”
宋悯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可拟,警察有仪容标准,方可拟顶着一头完全没有修饰效果的整齐利落的短发。
他仰着脑袋,目光专注地看过来,像一只乖乖的大狗。让宋悯很想抱着摸两把。
“那也不用平白增加通勤时间吧,”方可拟绕到楼梯口走上来,“还是回去吧,我还可以去公园逛逛啊,不也一样是新鲜空气。”
宋悯顺从自己的心意,站在楼梯的最上一阶,等方可拟走到合适的高度,就伸手呼噜了两把他的脑袋。
方可拟不明所以,红着脸埋怨:“干嘛呀……”
宋悯往后退了两步,不说自己是心血来潮,上下打量着方可拟:“好帅。”
他兀自走了,留下方可拟自顾自闹了个大红脸。
好了,现在不用考虑怎么跟方可拟纠缠关于搬回市区和文思豆腐的问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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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站在厨房里收拾残羹剩饭,一个负责清餐盘,另一个负责把盘子送进洗碗机,配合十分默契。
方可拟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紧闭着嘴不说话,面上的红好不容易从褪下去。
宋悯叹了口气,关上洗碗机的门。
逗方可拟是挺好玩的,但冷却时间也太长了。
只要和宋悯同处一个空间就会心跳过快,方可拟只好没事给自己找点事干。
买回家的菜有一些没用到,和其他的小零食一起搁在塑料袋子里没拿出来。
他蹲下|身把里面“宋妈妈爱吃”的巧克力、薯片、草莓……拿出来。
宋悯跟在他身后:“巧克力和薯片放那边柜子,草莓放冰箱……”
“等等!”宋悯忽然想起了什么,冲上来拽住方可拟往袋子里掏的手。
已经晚了。
方可拟捏着那盒五颜六色的“口香糖”,把正面翻过来。
宋悯:“……”
他厌倦了。
他走了。
让方可拟在这里一个人害臊吧。
他当初到底为什么要跨物种和一个红种人搞对象来着?那时候真年轻啊,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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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二宋悯早起去上班,方可拟送他出门,才想起昨天他拿回家的自己的旧手机。
借用了宋悯的备用数据线,趁手机充电的时间,方可拟坐在客厅打了一局单机游戏。
过了一会儿,手机自动开机。叮咚叮咚的消息音响起来。
方可拟按了暂停键,拿起手机。
也不知道郝摇旌每天哪来这么多空闲时间,变着法儿地给方可拟发消息。
【听说你出院了?怎么样?是不是发现家里的软饭山似的吃不完】
【等鸡吃完了米,等狗舔完了面……】
【方队的软饭啊,依然吃不完吃不完】
方可拟随手已读划走,全当郝摇旌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。
七年后的方可拟看起来生活乏善可陈,手机上除了一个即时通讯软件就只有斗地主,剩下的就是一些大半年没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