腐竹厂年年亏钱,她也是没办法了才想转让,之前也跟其他几个有意想接手的人谈过,出的价比梁昭还少,她想要再加点,最后都没谈拢,要是梁昭这里再谈不拢,腐竹厂在自己手里还得继续亏钱。
莫老板露出一抹苦笑,“二十万太少了,我当初弄这个厂都花了小三十万。”
梁昭放下茶杯,跟莫老板推心置腹道:“莫老板啊,要不是知道你着急等钱用,我们都只打算出十五万而已,现在生意不好做,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小厂子,人工成本样样都要花钱,货又堆在仓库卖不出去,一个不好都是要亏本,也不知道哪天就开不下去了。”
她其实看上的不是腐竹厂,而是附近的地皮,当然了,有现成的厂房也不错,能替她省下一大笔钱,这二十万出的并不亏,要是她自己建厂房,投入就不止二十万了。
莫老板见她态度真诚,犹豫之后还是松动,但还是希望她能多加点。
“也不瞒梁老板说了,我的确着急用钱,所以能不能再多加五万?二十五万,我把厂子里那些设备和桌椅板凳全都留下。”
那堆旧设备和桌椅板凳对梁昭来说没用,她又不做腐竹,要设备干嘛,也不缺桌椅板凳,要那些旧的拿回去当柴烧啊,她才没这么傻,置办新的都花不了五万。
她没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,只是露出为难之色。
“莫老板,不是我不愿意加价,是我没办法做主啊,我这个厂子也是跟别人合资开办的,其实我就是个小股东,今天是代表大股东过来跟你谈,价钱都是大股东定下的,我真没法做主。”
论胡扯梁大宝绝对能拿第一。
莫老板还真信,她找人打听过梁昭,就是很普通的农村人,自己开了个农庄能挣点钱,可以前也没听说过她会做生意,更别说开厂了,能一下子把厂子开起来肯定是背后有高人指点,至于传说她嫁了有钱人,是豪门少奶奶,多半是吹牛。
“真的不能再加点了?”莫老板还是不死心。
梁昭为难了几分钟,借口说打电话去跟大股东商量一下,就拿着手机出去了。
梁琴琴的办公室在一楼,出来就是客服部和运营部,这些天也陆陆续续增设了一些新岗位,加上之前就有的会计,已经是有了一个小公司的雏形。
“老板?”梁琴琴在正经场合从来不喊堂姐,都是喊老板的,“你不是在二楼跟腐竹厂的莫老板谈事嘛?怎么下来了,谈完了?”
她也没看见莫老板下楼。
梁昭晃到她这里找零食吃,“一会再上去,你这边忙的怎么样?”
“还行,都做的差不多了,一会到仓库再盘点一遍库存,明天上午把货送到粤西万佳的仓库,交接完我和阿喜就去参观工厂,这还是我第一次出差,好期待啊。”梁琴琴一脸兴奋,对未来的工作更是充满斗志。
梁昭撕开小面包的包装,今天在家吃了个早饭就出来了,她肚子还真有点饿。
“去了就多看看,回来了写个报告交给我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
她三两口吃完小面包,抹抹嘴,“行了,我先上去。”
假装打电话也用不了多久,她掐着时间回到会客室,进门就跟莫老板说:“不好意思啊,让你久等了。”
莫老板赶忙说:“没有没有……那价格?”
“我那个合伙人说只愿意再加一万,二十一万,要是觉得行我们就签合同。”
“才多一万啊……”莫老板很挣扎。
梁昭也不催,她有的是耐心。
最后莫老板还是同意了二十一万把腐竹厂转手给梁昭,里面的设备什么的也都留下。
过完合同之后梁昭拿起这几页薄薄的纸吹了吹,第二天就带了人过去跟莫老板做交接,把里面不要的东西收拾出来当破烂处理掉,又联系施工队对厂房进行重装。
仓库堆积的腐竹莫老板也不要了,梁昭看着这批腐竹还行,保质期都很近,就联系了那些小超市的老板,问她们要不要,可以低价卖给她们。
这笔钱她没收进自己的腰包,而是给莫老板了,换来了后者的感激涕零。
晚上梁昭跟陈芜说起这是还啧啧道:“我真是个奸商,真虚伪。”
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,陈芜都无语了,不理她,让她自己在那说。
自我感慨结束的梁大宝翻了个身,去逗旁边躺着玩自己小脚脚的珍珠。
“珍珠啊,你有没有觉得妈妈特别坏啊?我是坏妈妈啊。”
越说越离谱了,陈芜听不下去,“珍珠听得懂,你想要人设崩塌啊。”
梁大宝一脸的无所谓,“什么人设。”
“妈妈的人设,小孩子都觉得妈妈是无所不能的超人,哪有说自己是坏妈妈的。”
“你是她们的超人不就好了嘛,我就要当坏妈妈。”
“不行,”陈芜一把捂住她的嘴,警告她,“以后在孩子面前别乱说话。”
梁昭瞪眼,张嘴咬她的掌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