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已经大亮,晨光之下又记是辛苦劳作的军汉。
汗水也再一次的开始洒落
或许是汗多了的缘故,有微微的青草,在黄色的土地之间开始冒头,怯生生的打量着原野上的人们。
“呼”
李景隆端着一碗胡辣汤,转圈的吸溜着,另一只手里还捏着半根油条。
“曹泰!曹泰!”
他对着帐篷大喊两声,“你淹死了?”
“不死也差不多!”
曹泰骂着,从帐篷中出来,身上换了另一套衣裳,头和脸都湿漉漉的,好似刚洗过澡。
“洗几遍呀?”李景隆笑道。
“洗多少遍我都感觉自已不干净!”
曹泰看看李景隆,“你还吃得下去?”
“干一早上活了”
“你掏粪了呀?”
“谁不拉屎?哦,见了屎就不吃饭了?”
李景隆笑呵呵的,“快,这是你来了,我叫人给你特意准备的胡辣汤还有油条!”说着,大手抓了一根油条递过去。
“你洗手没有?”
曹泰有些嫌弃,拿着油条闻了闻,“我要吃羊肉!人家都是西北的羊肉的好吃!”
“晚上!”
李景隆头也不抬,“有羊肉,我再给你找几个吐蕃娘们陪着你,喝点马奶酒!”
“嘿嘿嘿嘿!”
曹泰顿时眉开眼笑,但忽见着自已面前那黏糊糊的胡辣汤,心中又是骤然一阵反胃。
“将就着吃,这地方可没有什么蟹黄小笼包”
“呜”曹泰捂嘴,“别他妈说黄字别提!”
忽然,李景隆抱着碗正色道,“曹泰!”
“啊?”曹泰抬头。
“要不!”李景隆想想,“我跟太子爷求求情,你过来我这边当个指挥使吧?”
“我他妈谢谢你!有好事是真想着我!”
曹泰狠狠的咬了一口油条,而后忽然正色道,“是不是让我顶克让大哥的缺,当庄浪卫的指挥使?”
李景隆一顿,笑道,“哎,你小子这话从何说起呀?”
“虚伪!”
曹泰骂道,“咱们一块长大,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昨晚上吃的什么?”
“曹!”李景隆骂道,“你他妈真会说话!”
“我路过庄浪卫的时侯,克让大哥亲自去接的我!”
曹泰叹口气,看看李景隆,“他说,你跟他不对付!”
吸溜!
李景隆又喝一口胡辣汤,“没有啊?他说的?他想多了!”
“你指定是跟他不对付,要是合得来,你就该带着他一块掏粪了!”
曹泰正色道,“你真当我傻?掏的那是粪吗?那掏的是好名声。你要是跟他对付,给太子爷的折子当中,为何一个字都没提克让大哥?”
“你的折子,太子爷可是当着我的面念的。宋老将,马老将,甚至下面的百户你都提名了,好一顿夸!”
闻,李景隆抬头看了曹泰一眼。
心中暗道,“他也长大了!”
“咱俩一块长大,我还不知道你!”
曹泰又笑道,“你跟克让大哥不对付,无非就是他跟你摆资格了!你小子也是从来不吃亏的,既然他跟你玩不到一块儿,你肯定得想招儿把他踢走,省着他碍眼!”
“他把踢走了,庄浪卫空出来了,所以让我来填补?”
李景隆哼哼两声,“油条都堵不住你的嘴?”
“都是自家兄弟,你别老那么小心眼!”
曹泰又道,“克让大哥可是毛头大哥的亲舅子呢!那可不是外人!”
“你呀!”
李景隆点点对方,“你就是滥好人!”
“这他妈叫讲义气!”
曹泰纠正他,而后忽然带着几分失落道,“我给毛头大哥写了三封信,他一封都没回我!我好想他!”
“他那人爱面子!”
李景隆低声道,“人生低谷的时侯,不会联系咱们的!”
“可咱们是兄弟呀!”
曹泰大声道,“兄弟是干嘛的,不就是兄弟有啥过不去的坎儿,有个灾儿有个难的时侯,伸手出力的吗?”
李景隆蹲着,没吱声。
曹泰是长大了,但他还是那个曹泰。
这一